【HPSS】仿生仙人掌球会梦见电子乌鸦吗 第七章
第七章 变故
正文：
那辆45版空中蒸汽式汽车会记录驾驶人的生物芯片数据——哈利一出门见到车的消失，心便沉了一半。斯内普的芯片是异常的——他的数据在网络内被设定为“失踪”——一旦芯片的数据被载入系统且接入互联网，马上所有执法部门就会注意到这个异常。
这正是最一开始西弗勒斯坐在副驾驶的原因。他知道，哈利知道——但是丧失了记忆的西弗勒斯不会知道。
02
赫敏·格兰杰，中枢部法律司最年轻的副司长，今日总觉得心神不宁。
这种心神不宁在下午的时候到达的巅峰——直到通讯器的声音刺破下午昏昏欲睡的疲懒，让赫敏打了个机灵。
她看了眼来讯者的名字，正想接通——然后她又看了一眼对方的名字。
她的脸扭曲了。
然后赫敏接通了电话。
“哈利·波特，如果你不给我一个足够好的原因解释你——”
几乎是同一时间，通讯器对面的哈利小声急促地说，“赫敏，听着，现在不要大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脸色不要冒出异常。”
赫敏被强行打断，皱起眉头。哈利语气里的某些东西唤起了她不太好的预感。是说在他们很久以前硬闯古灵阁的那种不好的预感。
她站起身，把自己的办公室的门锁了，又抬眼看了看窗外，拉上窗帘。
“哈利，我警告你——”
“不，赫敏，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早该告诉你但是一切事情都发展得太快了——我不能暴露教授的身份，所以——”
赫敏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教授？哪个教授？”
“我不能在这里说出来，电话可能被监听——”
“——你可以，这是我的私人专线，哈利，我做了三重对称加密——”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现在严格来讲应该算严重违规待处理傲罗咨询顾问——”
“哈利？！”
通讯器对面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是那个教授（The Professor)，赫敏。是他。”哈利说，“我找他了。他还活着。”
赫敏愣了一下。但紧接着她明白了。
号称脑袋装下霍格沃茨图书馆一半的中枢部部长热门候选人、法律司副司赫敏·格兰杰大脑一片空白。
“他还活——？！”
“但他现在失踪了——”
“不，等等，哈利——”赫敏觉得自己跟不上节奏了，“他为什么——”
“这件事情很复杂，赫敏，但是我一时说不清——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车牌名为DN45 CBP的车今天是否有登记记录？能不能帮我把它消掉——“
赫敏站起身来，无意识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消掉？哈利，我不——”
“或者就把那个档案拿走，我不知道怎么办，总而言之不要让太多人注意到他，”哈利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他的档案现在备案应该是‘失踪’，赫敏，他的驾驶记录一定会经手法律司——”
“好的。”赫敏此刻却突然镇定了下来，“我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哈利。还有，等我见到你，我一定会狠狠揍你一拳。”
哈利在通讯器那边笑了一声，听起来很疲惫，“当然，赫敏。”
赫敏挂了连接，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路上确保自己的神色与平日无异——不过就是再闯一次中枢部而已，这里可没有仿生武装龙——并且准确地截住了一个正从交通司抱着一摞档案往法律司走的年轻女孩，“这是要交给法律司的吗？”
“格兰杰司长！”女孩子注意到她，结结巴巴地脸红了，“是的，这是近三天从交通司转移的需经法律司审批的案件——”
赫敏内心悄悄松了口气。
“我来吧。”格兰杰尽量镇定地说，并伸手想要结果女孩手里的档案。
对方连忙往后缩，“不不不，不必麻烦您——”
“没关系。”赫敏说，一边摆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的微笑，“反正也是顺路，不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女孩的脸反而不红了，变得有点苍白。她抿了下嘴，把档案往赫敏怀里一送，便转身小跑离开了。
赫敏看着她离开，叹了口气。
等一切事了，她一定会给哈利一拳。年轻的副司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边翻档案一边想。
赫敏找到位置后，找到哈利，告知了他汽车被连入网络时的节点。在翻倒巷。
“好的。注意乌鸦。”
“乌鸦？”赫敏没有明白，但没等他多问，哈利就挂了。
在遥远的DN1区，哈利和斯内普所在的屋子里，哈利神色凝重，挂掉了自己的通讯器。屋子里一片整洁，看得居住者已经将大多数东西打包了，却还没有带走；客厅的窗子破了一个打洞，一只乌鸦落在窗口进去不远处，露出腹部内的齿轮电缆，和隐藏的摄像头。一旁的仙人掌球被掀翻在地面，内里的芯片和组织也已经被啄开了，一片惨烈景象。
03
赫敏找到哈利的位置，就在翻倒巷深处的一个小巷。
翻倒巷是英国最大的非法零件交易市场——地处苏格兰同英格兰的交界，一个寒冷而阴晦的地方，鱼龙混杂，不知名的邪恶和危险在这里酝酿。赫敏不得不在进入前换上便装，以防自己身上属于中枢部的制服过于引人注目。
赫敏找到哈利时，哈利站在一条偏僻的的巷子口，面朝着巷子深处。他的远处躺着一个人，身上穿着傲罗的衣服。赫敏抿了抿嘴，决定暂时不去确认那个人的情况——但她保证，她在心里悄悄地跟自己保证，她一定会和哈利好好谈谈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走近，便听见巷子深处传来一个声音：“杀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毕竟，你和你的狗朋友在尖叫棚屋策划的谋杀，也不过是扣了几分而已。“
那声音直接将赫敏钉在原地，头皮发麻。
那种极为低沉、柔滑但又夹带着“嘶嘶”的声音，赫敏绝不可能忘记。
斯内普教授真的还活着！
哈利面朝着巷子里面，不知有没有注意到赫敏的到来。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巷子内忽然传来什么重物跌到地面上的声音，哈利喊了一声“教授！”，便跑进了巷子里面。
赫敏连忙跟着也要进去，刚到巷子口，就听见另外一个满含怒气的声音：“赫敏·格兰杰？为什么你在这里？”
赫敏：？！
年轻的法律司副司长在短时间内再一次感到了头皮发麻的感觉。
她僵硬地、像老式的仿生人生锈了的关节似的，一节一节将脖子扭了过去。
站在巷子外侧另一面不远的，正是现中枢部部长，金斯莱。
赫敏：……
过了多久了，没想到她还能有幸体验这种中途逃课拯救世界但被老师抓了个正着的感觉，赫敏一边腹诽一边微弱地同金斯莱打了个招呼：“下午好，部长——”
金斯莱也穿着便装，站在那个昏迷了的傲罗身边。他身前的铭牌闪烁着绿光——证明此人已经在医疗中，赫敏悄悄地松了口气。
“你在这里干什么？”金斯莱一边说，一边紧皱着眉头，走向赫敏所在的位置。
赫敏急忙想挡一下——但她已经来不及了，金斯莱的视线一下子落到赫敏的身后去，紧接着顿了一下。
赫敏很难描述金斯莱的神情变化：就好像一个人掀开被子时，本以为只是要捉住被子下的一只小虫，结果却看见了一具骷髅。他脸上那种强烈的惊骇和震撼让赫敏也不禁回过头去——虽然她心里有数，是什么让金斯莱如此震惊——
但看见哈利跪在躺着的斯内普教授身边，依然给予了赫敏一种排山倒海似的巨大冲击。
她顿了一下，才没让突如其来的眩晕击倒自己——然后看见了巷子更深处躺着的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的伤口让赫敏瑟缩了一下，同时，一种可怕的猜想在她的脑海中逐渐形成。
“那是……？”
金斯莱沙哑的声音把赫敏唤回现实。
“咳，”赫敏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沙哑得可怕，“我想……那可能是斯内普教授，部长。”
“但是斯内普不是——他怎么——我们明明——”金斯莱有一瞬间看起来混乱至极，”系统里他的定位丢失已经很久，就算是定位器屏蔽程序——他怎么可能——“
赫敏理解他的心情。她太理解了。这就是三分钟之前的她。但是——
“斯内普教授看起来不大好，“赫敏谨慎地提到，”部长，我想我们或许可以暂且搁置一下当下的问题……“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望向哈利，想跟他对个眼神，却见对方还背对着他们，跪在躺着的斯内普教授身旁。
“哈利？”
哈利像忽然回过神来。他回过头，面上的惊惶让赫敏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赫敏！帮帮教授！他——我不知道他怎么——他失去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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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一片兵荒马乱，在混乱的现实中赫敏记不大清楚都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一个接着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蹦出来，像子弹一样射中常人的信息理解系统，让人的大脑动弹不得：哈利未经授权接手了斯内普教授的生物芯片权限；哈利没了工作；斯内普教授还活着；斯内普教授没了定位器；斯内普教授在没有定位器的情况下还活着；他们住在贫民窟；哈利已经知道这件事整整半个月；斯内普教授陷入极度危险——
等情况勉强稳定下来，他们把昏迷的斯内普教授带回哈利所说的那个地方时，赫敏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等一切事了，她一定，一定，要跟哈利开诚布公地谈谈。
把斯内普教授搬进屋子时，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似乎是因为搬动之间的动静弄醒了斯内普教授，昏迷中的男人竟然短暂地睁开了眼。赫敏惊叫了一声“教授！”，想要上前去看看他的情况——却发现斯内普教授无动于衷。
他一直死死地盯着哈利的眼睛。过了半晌，他问，“你是谁？”
赫敏看见哈利的脸色倏忽沉了下去，看上去像是要哭了。
“一个过路人。”哈利说，“我不会伤害你，教授。——休息吧。”
然后，就像响应哈利的话一样，斯内普的眼睛忽然失去了光芒。他阖上眼睛，沉沉地陷入深眠，身体又恢复了昏迷时的放松与无力。
赫敏看向哈利，无声地询问。
哈利回给她的眼神传达来的信息也很简单。一种近乎祈求的简单。
别问。
赫敏收回视线，似乎这个话题就此略过。
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她确凿地意识到——在哈利找到斯内普教授的这短短两周里，有什么东西，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了。
-TBC-
